南音只是“嗯”了一声,并无与他多聊的心思。
顾衡道:“事情总会解决的,去找一个好律师,比你在这里哭有用得多。”
南音苦笑:“找律师也没用,他们说了,没有五百万,就一分钱都不要,只要我爸去坐牢。”
顾衡循循善诱:“律师怎么没用?你们无法和解,最后还是会走到法庭那一步,好的律师能将三年徒刑争取成一年半,这不就有用了吗?还是你觉得,三年和一年半差别不大?”
一个陌生人,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南音领他的情,但她要的不是减刑,她咬住后牙,一字一字地说:“我不要我爸坐牢,一年半也不行。”
顾衡只当她是不甘心,没说什么,将手帕放下就离开。
民警倒了一杯热水给她:“顾教授说得对,你与其在这里干耗着,还不如去找一个好律师,我认识几个,要不要介绍给你?”
南音现在一听到姓顾就敏感:“顾教授?哪个顾教授?”
民警自然地说:“就是咱们晋城顾家,他排行第五,在晋城大学当教授。”
晋城姓顾的多不胜数,但能用“晋城顾家”这样仿佛是人尽皆知的语气,就说明只可能是那个顾家,南音手里端着那杯水,一次性纸杯很薄,热水的温度将她的手心烫得生疼。
她喃喃重复:“晋城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