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的时候我们住的是哪家酒店?”他问女人。她坐在他身边的帆布椅子里,此刻,在非洲。
“住在克利翁 [15] 。你知道的呀。”
“我怎么会知道?”
“我们每一回都住那儿的呀。”
“不,不是每一回。”
“我们住那儿,也住过圣日耳曼大街的亨利四世凉亭 [16] 。你说你爱那个地方。”
“爱就是一堆粪,”哈里说,“我就是那只站到粪堆上去打鸣的公鸡。”
“假如你非走不可的话,”她说,“非得把你身后的一切都消灭掉不行吗?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把每一样东西都带走吗?非得杀了你的马和你的妻子,烧掉你的马鞍和盔甲?”
“没错,”他说,“你那些该死的钱就是我的盔甲。我的剑和盔甲。”
“别这样。”
“好吧。我不说了。我并不想伤害你。”
“现在稍微有些迟了。”
“那好。我就来继续伤害你。这样有趣多了。唯一一件我真正想和你一起做的事,现在我没本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