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喜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周延元自然不会再多说，心中也有几分被宽慰了的感觉。
这边蒋聿那头却是暴风雨欲来。
他走到卧床的男人前，男人张开眼睛，看见是蒋聿，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你怎么过来了？”蒋聿讨厌他讨厌得很，根本就不会来看他。
可是父母一把年纪了，他以后还是得靠儿子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蒋聿冷冷的看着床前这个没养过他一天的父亲，满腔无处发泄的愤怒与哀痛。
他亲手毁了他的初恋。
这是他生命中除了爷爷奶奶以外唯一的温柔和光。
男人无措了起来，卧床病中，连从前抛家弃子的潇洒都没有了。
“蒋聿，这里是我的家呀，我、我不回来还能去哪？”
男人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哀求。
“去找你那些女人啊！看她们愿不愿意继续养着你。”
“……”
男人没有说话。
蒋聿记得在他十三岁的时候男人回来过一趟。
从国外回来的。
那时候男人一身看起来就很高档的衣服，戴着墨镜，头发还油油的定了型。
可是回家什么都没带。
一回家就和爷爷奶奶爆发了争吵，临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和蒋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