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嬅愕然:“官媒什么时候也管起纳妾之事了?这是有人在恶心长公主吧。”
“大姑娘聪明。”于雪乔笑道。
她没有说是谁,但孟知嬅已然知晓是谁。
萧晏泽宴请王室宗亲时,单漏了萧容璟,羞辱人于无形。
常乐长公主和驸马成亲后,只生了一个女儿,且又不许驸马纳妾,称自己堂堂公主,怎可与其他女子共享一夫。
驸马没有男嗣承继香火,自觉丢脸,只是碍于长公主的威压,在人前都是闭口不言,外人也装作不知。
官媒说亲,向来说的是正妻,正妻有绵延子嗣之责,如今到长公主府说要给驸马纳妾,言下之意,就是把驸马无男嗣一事,公然宣于世人面前。
再隐秘的事,一旦暴露于日光下,就再也无法隐藏了。
“常乐长公主只怕闹翻天了吧?”孟知嬅笑问道。
沈月清冷笑:“那官媒说是宫里的人让她去说纳妾之事的,袁星宜被皇后惩罚,还在道观中静修,长公主敢如何闹?自家的事都理不清,还想着去掺和别人家的事。她和宫里那位都是一个德行,见不得别人好。”
常乐必定知晓这背后是萧晏泽指使的,依照常乐的性子,此事不会善罢甘休,还得提醒萧晏泽小心才是。
孟知嬅想着,又和她们聊了几句,便回房沐浴歇下。
她躺在床上,却又不似在萧晏泽身边一般,转瞬睡着。
她翻来覆去,脑中闪现出诸多杂事,祖父之事,太后之事,萧容璟之事,常乐之事,然后萧晏泽拉着她的手做的事,陡然从诸多杂事中冲了出来,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灼热,混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