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想了想,说:“那也好。我回家一个人也心焦,我们说说话。”
仲夏这里来了客人,她们两个人就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去,青杏抱着孩子,桑枝提着摇车。青杏婆婆听见了动静朝楼道里喊:“青杏啊,弄好啦?”青杏回过头来朝她一嘘,意思孩子在睡觉。青杏婆婆不作声了,继续回去打牌。
晏伯母喝了口茶说:“杏子真正是好媳妇,什么神都烦得好好的,不要你操一点心。”
青杏婆婆笑了笑,很不以为然地说:“那是她的细伢子,她不烦神谁还跟她烦这个神?”
艳丹的孩子是抱来的,因此这话叫她听得很不顺耳,谑道:“你知足吧。我要是杏子我才不管。年轻人本来就欢喜玩,你一把岁数的人了,没说老老实实在家哄孙子,倒有工夫在这块砌墙,还反过来把他们年轻人捆得死死的。到底是卖螃蟹出身的——还就会捆呢。”
大家听了,笑成一团。阿夏妈趁中场休息的空当,端了水果来。
牌桌上面是徐徐旋转的吊扇,吊扇再往上是桑枝的房间。婴儿竹车的轱辘在牌客们头顶上轻轻划过。青杏把半睡半醒的豆荚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