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们开始窃窃私语。一开始我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们还没告诉雅兰。我真想起身,大吵大闹。我拜托了你们一件事情!就这么一件事情!可是我迫使自己闭嘴。我心里有数:我早已不是第一次拜托他们帮忙。我知道,我要求得已经太多了。
扎拉起身打电话,低声交谈。我听得出她并不是打给雅兰,不是的。她是在跟别人谈话。她正在拜托自己的孩子,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女儿。我们全都是懦夫啊!我们这些革命主义者,一点胆魄都没有。也许你这辈子所能展现的胆魄是有限的。我们的勇气和毅力,恐怕早已留在那些曾被抗议人士占领、最终血流成河的街道上了。我很纳闷,最后将会由谁来告诉雅兰,我快要死了。我意识到自己对此一无所知,而且我甚至不想起身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我常常站在窗边,向外望。我家窗外的风景很美,如诗如画。家里有新到的访客时,我都会指给他们看。
“看。”我这么说,仿佛他们可能没看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