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紧闭着双眼,眉间轻轻皱着,似乎在承受巨大的压力和痛楚。
“白姑娘怎么样?”楚越泽发问,眉间并未见许多关切。
白将军缓缓回头看他,神色复杂,隐约瞧得见被遮盖后的责备,“随行的郎中替流儿检查完伤势了,说多为皮肉伤,只不过流儿身来体弱,又不似军中男子那般体格健硕,这番折腾下来,恐怕要卧床多日才见好转。”
字字句句都透露些对楚越泽的不满。
“晚辈有错。”
少年低了眉,清冽的声音多了些倔强。
无人认为是他的错,只不过他是元帅,必须保持军中安定平衡,即使多次规劝过白流不可自作主张,她偷跑出去,他也别无他法。
即使明知自己受了冤屈,少年也不争辩。
已被军中作战折磨得粗糙的手指捏紧了刀鞘,手腕血管膨胀,压抑着情绪。
白将军见他服软反而来了劲,慢慢地站起,别有深意地拍拍他的肩头,故意给他施压,“流儿今日躺在这里,想必楚元帅比谁都清楚她是为了谁,您不必我相告吧?”
少年不答话,也不和他对视。
白将军斑白的两鬓动了动,那是气愤时咬牙根的象征。
“楚元帅。”他故意用力捏了少年的肩头,似在示威,“流儿生性单纯,并非知道此举会导致这番变故,她先前就不顾安危随你来到边疆,已是表明心意,现如今又是为了你才贸然前往安抚民心,她为了你受如此伤,你至少要给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