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舒一口气,凌安楠低声道:“左边,应该是到了。”那道光线已经斜斜的照在他的脸庞,笼罩出模糊的阴影,让他脸上鲜见的惊慌无处躲藏。
迈出两步,沈冰来到凌安楠身侧,心里开始打鼓。若是一整晚都和凌安楠绑在一块,这种通过外力强行打破两人之间界限距离的行为让她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奇怪。凌安楠并没有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右手自然垂落在身侧,可是从表情上来看依然十分镇定,让她捉摸不透。
“嗯,我们走吧。”心中思虑片刻,沈冰也悄声回道。
走入后,身周的光线明显要比通道中明亮一些,虽不如白日里完全清晰,但至少能够看清脚下的路,不至于心中打鼓。探照灯从各种角度打在墙上,为精心设计的展品提供光线,两人便一言不发的一幅一幅看了过去。遇见欣喜的还会停下脚步低声交谈一会儿。
展品有奇形怪状的艺术品,也有摄影师精心拍下的照片,每一副后面都配有一则简短的故事供人参考。
让两人驻足最久的便是一幅简单的黑白照片,画面中是一个衣衫齐整的男人,坐在悬崖边上,伸手向上像是在触摸些什么。拍摄者用的是侧影,让男人的表情看不真切,也是难得的没有注解的展品。
神秘的照片让两位心理学家心里起了好胜之心,开始了一场不小的争辩。
“向死而生,他应当是在向他心中的温暖伸手。你没有看见一束微弱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吗?”沈冰率先发表自己的意见,全身黑色素服,男人明显是心中的苦闷外化到衣着上,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打在脸上,才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拥抱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