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荷兰公使,您看,那个白头发的。”佩龙斯卡娅一面说,一面指着那个满头银白色鬈发的小老头儿,一群太太围着他,他不知怎的逗得她们直笑。
“她是彼得堡的女皇,别祖霍夫伯爵夫人。”她指着走进来的艾伦说。
“多漂亮啊!她不比玛丽娅·安东诺芙娜 [1] 逊色,您看,老老少少都给她献殷勤。她既美丽,又聪明,据说,亲王……爱她爱得神魂颠倒。而这两位,虽然不漂亮,可是纠缠她们的人更多。”
她指了指那个带着很丑的女儿穿过大厅的太太。
“这是有百万家产做陪嫁的姑娘,”佩龙斯卡娅说,“瞧,那些都是追求她的人。”
“这个是别祖霍娃的哥哥,阿纳托利·库拉金。”她指着一个美男子——近卫重骑兵团军官说,这名军官正从她们身边经过,他高昂着头,视线越过女士们,向什么地方观望。“他多帅呀,是吧?据说,要给他娶这个有钱的小姐。还有您的表兄德鲁别茨科伊也在死乞白赖地追求她。听说,有上百万呢。”“可不是,这就是法国公使。”当伯爵夫人问科兰库尔是何许人时,她答道。“您瞧,他像个沙皇。法国人就是可爱,真可爱。在交际场合没有人比他们更可爱的啦。这就是她!不,还是我们的玛丽娅·安东诺芙娜最漂亮!她穿得多朴素。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