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子出围，赏有功者五人，高赦为首。张孟谈曰：“晋阳之中，赦无大功，赏而为首，何也？”襄子曰：“寡人之国危，社稷殆，身在忧约之中，与寡人交而不失君臣之礼者，惟赦。吾是以先之。”仲尼闻之，曰：“襄子可谓善赏矣！赏一人，而天下之为人臣莫敢失礼。”为六军则不可易，北取代，东迫齐，令张孟谈逾城潜行，与魏桓、韩康期而击智伯，断其头以为觞，遂定三家，岂非用赏罚当邪？
注 释
①义赏：赏罚应当合乎道义。本篇阐述的是阴阳家的学说。②两版：用两板夹土。垣：墙，这里是动词，筑墙。③系累：被囚禁捆绑。④薮：水浅草盛的泽地。
译 文
春气到来草木就生长，秋气到来草木就凋零。生长与凋零，是节气支配的，不是它们自然而然会这样的。所以支配者一出现，万物没有不随之变化的，支配者不出现，万物没有可以发生变化的。古人能够审察支配者的情况，所以万物没有不能被古人利用的。赏罚的权力，这是由君主所掌握的。施加赏罚符合道义，那么忠诚守信、相亲相爱的原则就会彰明。彰明长久且日益增加，人们就像出于本性一样信守它，这就叫作教化成功。教化成功了，那么即使有厚赏严刑也不能禁止人们去实行教化。所以善于进行教化的人，根据道义施行赏罚，因而教化能够成功。教化成功了，即使施行赏罚也不能禁止人们去实行教化。施行赏罚不恰当也是这样。奸诈虚伪、贼乱贪暴的兴起，长期兴起且不能平息，人们就像出于本性一样照此去做，这就跟戎、夷、胡、貉、巴、越等族的人一样了，即使有厚赏严刑也不能禁止人们这样做。郢人版筑土墙，吴起改变了这种方法因而遭到怨恨。氐族、羌族的人，他们在被俘虏以后，不担心被捆绑，却担心死后不能被焚烧。这些都是由于邪恶造成的。再说，邪恶形成了，就会对人民有害处。用赏罚改变这种情况，人民就会感到安乐。所以施加赏罚，不可不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