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太后回銮,也是小的每福尽灾生,一死也不枉的了。”问成罪名,高宗见了招状,大骂:“欺君贼婢!”立时押付市曹处决了,抄没家私入官,总计前后-赉之数,也有四十七万缗钱。虽然没结果,却是十余年间,也受用得勾了。只为一个容颜厮像,一时宫中之人都认不出来,若非太后复还,到底被他瞒过,那个再有疑心的?就是死在太后未还之先,也是他便宜多了。天理不容,自然败露。今且再说一个容貌厮像弄出好些坚巧希奇的一场官司来。正是:
自古唯传伯仲能,谁知异地巧安排。
试看一样消珠面,惟有人心再不谐。
话说国朝万历年间,徽州府休宁县荪田乡姚氏有一女,名唤滴珠,年方十六,生得如花似玉,美冠一方。父母俱在,家道殷富,宝惜异常,娇养过渡。凭媒说合,嫁与屯溪潘甲为妻。看来世间听不得的是媒人的口,他要说了穷,石崇也无立锥之地;他要说了富,范丹也有万顷之财。正是:
富贵随口定,美丑趁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