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传到杨慕侠耳里,登时便有一股热流涌遍了全身。屋里面不是什么了因,居然是胡玉清。十多年不见,她的话声多了几分祥和,更觉得入耳了。他不觉暗叹了声,“真是你?”
“贫尼了因。”只是这四个字。
门轻轻拉开,一个身形削瘦的比丘尼合十出迎,她眼睑下垂,“施主里面请!”可不是胡玉清是谁。
杨慕侠呆了呆,一时间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堵得慌。他硬硬地瞪着她瞅了会儿,才猛地转过头去,斜斜地看着天的一角,锁着眉头,老半天才说,“你倒是真走上这一步了!”
“来来去去,都是因果!”
“出了家,便能一了百了?”杨慕侠又叹了下,那声“了因师父”终是叫不出口,却拔脚进了门。
屋里没有生火,只有一支香燃着,几乎跟外边一样冷。他觉得,寒冬腊月的,了因穿的过于单薄了,她脸色有些苍白,只是皱纹不多,虽然算着也五十好几了。
“能关门吗?”毕竟一个男人跟比丘尼独处一室,有些亵渎佛门,杨慕侠不得不慎重些。
“关也无妨!”了因轻声说。转身回去,依旧盘腿坐在蒲团上。
杨慕侠关了门后,才转身打量屋里,除了一张桌案,一个香炉,两个蒲团外,竟然别无他物,未免也太简朴了些。
“施主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