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银子的人都是周瑾寒一手安排的,陆长洲哪怕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有这个能力做这件事情且还不留下一丝痕迹的人是谁。
而这也是他从衙门里出来后,连家都没回就来到曜王府堵人的原因。
半头白发的人负手孑立,风骨傲然。
陆长洲责问周瑾寒为什么要私吞这笔钱。
明知这都是不义之财,甚至从头到尾都还是他一手督办,他明明看到了南部几州的百姓们活得有多苦!他既然是百姓们口口称赞的好官,为何到了最后,他却选择了跟那些贪官污吏一样的路?
周瑾寒得了陆长洲的质问却没什么反应。
他只沉郁又冷漠地看着陆长洲一脸的怒其不争,淡声问:“送到户部的账目你可都仔细看过了?”
陆长洲愤然:“自然!”
“若是仔细看过,你就该知道,本王取走的只是从杜衡家中库房搜查出来的属于朝廷历年拨下去赈灾的那些银两,刨除已经实际用于赈灾的部分,剩下的不过一半。”
“一半?在金尊玉贵的曜王爷看来,一半还不够多吗?”
“自然不够。”周瑾寒冷道,“这半数银子不过四万万两,养得起多少人马,制得成多少兵器铠甲,供得起几支军队一年的口粮?”
“而陆大人身为户部栋梁,又是否核算过京中朝堂之上的那些文武官员一年的俸禄加起来是多少,知道宫里有哪些开支,弄得清光是为了伺候那些贵人们的日常起居,每年就要消耗掉国库里头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