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样的人能组织这样一起缜密的科举舞弊案,王恕心里是很有疑问,很不相信的。
这起科举舞弊案,不但聚敛了大量钱财,且行事隐秘,涉及的人数达到惊人的七八百人还能捂得严严实实,事后又能从容退走,不留一丝痕迹,绝对是一个严密的组织所为,非一两个人临时起意。
而现在自己手头掌握的所谓证据,很可能是对手故意留下给自己的,为的就是要将自己引到他们想要的方向上去。
正沉思间,那边的白御史兴冲冲地走了出来,两人在路上不期而遇。
“宗贯兄,好消息。你那边如何?”白御史拍了拍手里的档案。
“于明学倒也说了几个嫌疑人,但老夫看着怎么都有些不太妥。”王恕如实道。
“愚弟这里倒是略有所得,圈定了几个重点可疑对象。”白御史信心满满。
“哦,说说看。”王恕来了兴致。
“先说此人,最是可疑!”白御史抽出档案,就着路边的石案打开。
“此子名为方唐镜……”白御史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王恕唯有苦笑,怎么所有人都在怀疑方唐镜,他就长得如此欠揍么?
“宗贯兄,愚认为,可以升堂了,先将这你我重点怀疑的生员过一遍,我就不信,他们的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王恕略一沉吟道:“可以一试,不过,史鉴老弟,愚兄与其中一些考生有些渊源,为了避嫌,就由你主审,愚兄陪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