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写寒夜独寝难眠的痛苦,围绕着一个“愁”字作层层渲染。先言寂寞冷落,寒夜辗转难眠,心想做个好梦“一晌贪欢”,但梦不成。再承“不成”写半夜揽衣而起,欲把新愁付诸笔端,字未写成而眼泪已溅湿了白纸。此愁以泪写就,可见女主人公内心的伤痛。而这份伤情之泪是因往日“承恩”与今天“余生”寂寞相对比而激荡出来的。下片转写心中幽恨,亦由眼前实景说起。灯花向人报喜,女主人公不但毫无喜色,反而更触动了心中的怨情,一种莫名的苦涩涌上心头,以至于视灯花为无端捉弄愁人。意思是说,在这种时候灯花落下,还有什么喜事可报?如今住在近在咫尺的冷宫内,是再也见不到君王的了,心理上的距离何止万里。她叹君心无常,恨命运不公。高楼多悲风,危栏难久倚,这是痛苦的生活给她的最终启示。所以最后三句“恨君心,似危栏,难久倚”冲口而出,怨恨之情溢于言表。有人批评这一类句子“更无一毫含蓄处”(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不够温柔敦厚。殊不知,质言无忌,这正是词人此时心中怨恨决绝之情最个性的表露。这种抒情方式,与辛弃疾的失志怨词《摸鱼儿》“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式的景语相比,虽稍逊含蓄蕴藉,但未尝不失为感情凄惨时的一种心声的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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