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去罢。”
“不,你们去,让我独自睡一天。”
“妈妈不去吗?”
“你跟陶先生去,明天再来看你底妈妈。”
他们没有办法,低着头走出房外。他们一时没有说话。离了西村,陶岚说,
“留着那位妇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方法?”
“你以为任她独自不要紧吗?”
“我想不出救她的法子。”
他底语气凄凉而整密的。一个急促地,
“明天一早我再去叫她。”
这样,女孩跟陶岚到陶底家里。陶岚先拿了饼干给她吃。萧涧秋独自回到校内。
他愈想那位妇人,觉得危险愈逼近她。他自己非常地不安,好像一切祸患都从他身上出发一样。
他并不吃东西,肚子也不饿。关着房门足足在房内坐了一点钟。黄昏到了,阿荣来给他点上油灯。他就在灯下很快地写这几行信:
亲爱的岚!我不知怎样,好像生平所有底烦恼都集中在此时之一刻!我简直似一个杀人犯一样——我杀了人,不久还将被人去杀!
那位可怜的妇人,在三天之内,我当用正当的根本的方法救济她。我为了这事,我萦回,思想,考虑:岚,假如最后我仍没有第二条好法子的时候——我决计娶了那位寡妇来!你大概也听得欢喜的,因为对于她你和我都同样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