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干住的,是两个来自栖霞山区的嫚儿,表姐妹,均二十出头,一个胖一个瘦。胖的丑,瘦的俊,都是埋头包饺子,眼皮不抬。寻香而至的人们,见她们一脸严肃,手法老练,就愈加放心地吃起来。没人打听她们的名字,时间长了,就以丑嫚儿、俊嫚儿称之。
南北的食欲在饺子馆汇聚,味蕾高潮不断,可谓样样都好,除了在蒜泥这件事情上,南来北往的人产生了分歧。北方人以为饺子与蒜泥天生一对,南方人对蒜泥皱眉头,美女甚至要捂鼻子。
“你们一起吃,亲嘴的时候,什么味儿也闻不到。”老迷跟南方的小情侣传授经验,脸上挂着不耐烦。甚至,谁嫌弃蒜泥老迷就谁:“臭豆腐臭不臭?臭鳜鱼臭不臭?还有,榴梿臭不臭?螺蛳粉臭不臭?如果这些都不臭,蒜泥怎么会臭呢?”
一有空闲,老迷就用蒜臼子把蒜瓣儿捣成泥,整个过程没有半点马虎。捣蒜,在岛城方言里称为攒蒜。“攒”,就是击打的意思。这种说法也用于小哥打架,比如,人们常说“谁被那个谁攒了一顿”,由此可见,爆发力对于“攒蒜”来说多么重要,须用上打架的气力和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