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是果真如此就好了!但是我们又遇到了起初没有预料到的问题。这种知识与那种知识并非总是相同:有不同种类的知识存在,它们在心理学中是不对等的。正如莫里哀所说:“人各不同。”(Il y a fagots et fagots)医生的知识与患者的不同,并且不能产生同样的效果。如果医生将自己的知识作为一条信息传达给患者,那么它是无效果的。不,这样说是不确切的。它不具有使症状去除的效果,但它有另外一种效果——使分析得以启动,而其第一个表现时常是拒绝。在这之后,患者知道了他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他的症状的意义;但他知道的还很有限。
这样我们得知有多种无知存在。我们需要对心理学有某种更为深刻的理解,才能使我们明白这些不同由什么组成。[255]但我们的论点:知道症状的意义就可使其症状消失,这仍然是正确的。我们想要说的还有:这种知识必须建立在患者内在的改变的基础上,而这种内在的改变又只能通过具有某特殊目标的心理工作来引发。这里,我们会遇到很多问题,这些问题不久就会被组合到一起成为症状构成的动力学。
先生们,我现在必须问你们我所讲的东西是否太模糊和太复杂。我经常地收回或修改我所讲的,这是否使你们感到迷惑不解——即引发一系列的思考,随后又取消它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感到十分的遗憾。但我很不喜欢以牺牲真理为代价来换取对事物的简单化。我不反对你们觉得我们的论题的多面性和复杂性,我理解有许多东西你们一时领会不了,那也没有关系。毕竟,我知道每一位听众或读者都能将所听和所读到的东西整理排列为适合自己理解的方式,缩短或扩充它,并且从中选取他想要保存的东西。从某一点来说,这句话肯定是正确的:人们处置得越多,那么他所得的也越丰富。因此,我的话虽很繁杂,但我希望你们能清楚地掌握我所讲的基础部分——即有关症状的意义,潜意识以及有关它们之间的关系。无疑你们也理解我们的进一步努力将沿着两个方面展开:第一,发现人们如何得病,以及如何对生活采取一种神经症的态度——这是一个临床问题;第二,学习病症怎么由神经症的决定因素发展而来——这仍然是一个心理动力学问题。再者,必定在某处有一个点使这两个问题会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