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声一点不小,屋子里的人全都听得见。
季慧芳张嘴就要骂回去,师墨拽拽她,“是啊,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买了便宜货。这料子叫丝绵,只有南省才有的卖,不算布票,也才七八块钱一尺,用来给孩子做衣服,确实显得我这个做舅母的小气,下次我在换点其他。”
“七八块一尺?”付母大嫂一声惊呼,其他人也一阵吃惊,都够得上乡下一家人吃两三个月了,“你这抢钱呢,七八块钱一尺,吹什么牛。”
“大嫂,”付母沉声喊了一句,七八块钱一尺她是信的,没有任何质疑。师墨这身衣服至少用了三尺布料,就得二十来块钱,相当于她儿子一个月工资了。
好好的,还没穿呢,就被拉了一条丝,心疼得付母差点抱着衣服哭。“大嫂难得来一趟,老远的路,你坐着多歇歇,说话费口水,怪累的。”
付母大嫂还想说什么,被付母大哥狠瞪一眼,老实了。关键是那么贵的衣服被她勾出了丝,心虚。
严利娟也心疼得快哭了,可那是婆婆娘家人,她作为儿媳妇,作为晚辈,不好多说什么。
师墨拍拍她的手,“衣服我做得大,宝贝一两岁的时候,把收起来的线口松开也能穿,你收起来,等孩子睡醒了,给试试。”
严利娟吸吸鼻子,“好,谢谢堂嫂,你们坐着聊会,我去灶房做饭,很快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