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劳作,正是这种人类活动的体系,规定和规划了“人性”的圆周。语言、神话、宗教、艺术、科学、历史,都是这个圆的组成部分和各个扇面。[1]
卡西尔认为,动物只有信号,没有符号。信号只是单纯的反应,不能描写和推论。他解释说,动物世界(如类人猿)最多只有情感语言,没有命题语言,而人则具有命题语言。情感语言只能直接简单表达情感,不能指示或描述任何事物。但命题语言就不仅能曲折细微地表达情感,而且还能指示、描述、思维等。因此动物与人类对外界的反应是不同的,动物是直接的迅速的反应,人则是应对,应对常常是间接的迟缓的,是被思想的缓慢复杂过程所打断与推延的。“应对”常常是命题语言与情感语言之间的区别,这是人类世界与动物世界真正的分界线。人因为拥有符号因此创造了文化。他的公式是这样的:人—运用符号—创造文化(语言、神话、宗教、文学、艺术、科学、历史等)。人、符号与文化三位一体。符号思维、符号活动因为不是直接的单纯反应式的,因此符号所创造的文化形态,如语言、神话、宗教、艺术、科学、历史、哲学等,都是意义系统。符号论的文化概念认为文化就是指蕴蓄在人的“灵魂”深处的精神文化、观念文化。文论作为文化“扇面”的一角,与文化“扇面”的其他部分是密切相关的。文论与哲学、文论与历史、文论与宗教、文论与艺术处于共生与互动的关系中,因此我们要了解中华古代文论的观念和变化,都必须将其放置于当时的文化语境中加以把握,才有可能把中华古代文论的形态和种种深刻而精微之处揭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