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村头搭眼一望,王绍据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全村看不见什么像样的民居,只有山石边上、树丛缝中立着几间破烂不堪的草棚子、土木房,虽说房顶上罩着青瓦,但由于年久失修,瓦残木朽,露着天,透着风,摇摇欲坠,好像来阵大风就能吹倒了似的。
他沿着一条小路向村里走去,沿途碰上几个村民,大都穿得破衣烂衫,补丁摞补丁,青壮男子干脆光着膀子,小孩子则光着屁股,几乎人人打着赤脚,很少看见有穿鞋子的。那情景,用衣衫褴褛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王绍据随意走进一家农户,打了声招呼没人答应,便推门进去,只见一位妇女面色惨白,披着破棉絮躲在床上发抖。按说时令已是初夏,南方更是早就热了,她这是怎么了?
“你生病了吗? ”王绍据连问了几声,对方眼神慌乱,“呜呜”地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难道是个聋哑人?他走出来向隔壁邻居老大妈询问。
那人连连摇手,小声说:“太难为情了,她没有裤子穿。她家只有一条裤子,婆婆穿着出去采茶了,回来换给她穿上,才能起来做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