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赵东升的电话终于拨通，西陲没料到，听筒里是个女声：“抱歉，我不是赵东升。你有事吗？”
西陲诧异：“你是谁？”
“秦歌。”没等西陲反应，她又道，“你有赵东升家的钥匙吗，过来帮我开一下门。”
西陲没回答，只问：“赵东升呢？”
秦歌不耐烦，没好气：“怎么这么啰唆。你来不来？”
西陲妥协：“你等会儿，我现在过去。”
从国贸去华庭小区的路上，西陲想去联系赵东升，可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曾经的房东、陈原城的电话也删掉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随时随地删通讯录的强迫症，并不是个好习惯。
赶到小区，上楼。
西陲从电梯里出来，秦歌正披头散发地穿着一身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盘腿坐在门垫上。她侧侧头，见西陲出现，懒懒地笑了下，像是老朋友打招呼似的出声：“来了啊，开门吧。”
西陲机械地照做。
门打开，秦歌冲进去，直奔沙发那儿。她弓着腰，费力地将沙发挪开，露出后面白净的墙壁，上面用铅笔反复描摹过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还在，“赵东升喜欢秦歌”。
见到完好如初的字迹，秦歌压着腿坐在地板上，肩膀一颤颤的，笑得开心。她突然转头，朝止步在玄关处的西陲招招手，示意西陲过去：“你瞧，这个，还在。”
西陲谨慎地蹲在她身边，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低声答应：“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