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看到,在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产生、成长、发展过程中,我们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同时也出现过把唯物史观错误地理解为教条的做法,这既有损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本来面貌,又使历史研究在一些领域或一些问题上陷入误区,如在对社会历史进程的阶段划分上,在对阶级斗争理论的理解和阶级分析方法的运用上,就曾表现得非常突出。这方面的教训,是必须认真总结、永远记取的。
但是,我们在现今还必须要辨明的是,唯物史观并不等同于教条主义,不是运用唯物史观就必然导致教条主义,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情,两个不同的概念。因此,回避唯物史观,或是“畏惧”唯物史观,都是没有充分的科学根据的。
第二,学习、坚持和发展唯物史观,是艰苦的科学工作。首先,它是一个完整的科学体系,这就要求研究任何历史问题时,都应当考虑到自身研究对象的准确定位,而不是随心所欲地下结论(随心所欲地下结论,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但那是不是科学研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其次,唯物史观的生命力所在,还在于它是一个不断发展的理论体系,人们可以在把它同研究对象的密切结合的基础上,不断提出新的结论,以丰富、发展唯物史观本身。这就要求研究者要准确地掌握唯物史观的基本理论,要明确地界定自己的研究对象,要从这二者结合的研究中提出新的认识。这是一种艰苦的、创造性的学术工作。举例来说,研究中国历史的空间范围究竟如何界定?怎样做才既尊重历史,又符合现实?这个问题曾经使许多人感到棘手,并曾有过不少争论。白寿彝先生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撰文提出以中华人民共和国960万平方公里的疆域作为界限,由此上溯,凡在这个范围内的人们的历史活动,都视为中国史研究领域。[12]他的这个论点提出后,被绝大多数史学工作者所认可,从而解决了在中国历史研究范围上的种种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