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笑眯眯的:“我就是看看,人究竟能有多无耻。”
齐若飞瞪直了眼:“你——”但他毕竟顾忌往来的服务生和客人,不敢跟唐律高声争执,只能压低声音说,“你也没比潘珏那个家伙强到哪儿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毕家也没安好心!”
“跟你相比,我这双手可干净着呢!”唐律啧了一声,朝毕罗的方向一偏头,“我说你啊,做错了事,连句道歉都不会跟毕大小姐讲?”
毕罗微微一笑:“不用了。不是诚心道歉,我不接受。”
唐律站起身,整了整衣领:“也是。人家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钱啊,钱多得都点不过来,哪儿还有时间讲礼义廉耻呢!”
毕罗说:“别废话,走吧。”
俩人一唱一和的,换谁都得让他们俩挤对得下不来台。
本来有唐律这尊大神镇场子,齐若飞就是有一万个理,也不敢在这儿跟唐律对着杠。更何况,整件事他本来就不占理。
事情他已经做下了,拿到菜谱的第一时间,他就交给潘家的人去做复印本了。四时春的损失是不可能追回的,而他犯下的错,也根本无从补偿。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根本无路回头。
而且他也不想回头。
是留在四时春做个堂堂正正却挺不直腰杆的好人,还是像现在这样在潘氏每天有人好吃好喝供着,做个体体面面却丢了良心的坏人,或许有人会在这个问题上犯难,但那不是他,他一点都不觉得为难。尝过了现在这种沁着蜜的好日子,他不想再回去受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