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下去了,人都说师博明的字写的好,鸿熙性格要强,自小就照着师博明练的,一手字,几乎跟师博明的一模一样,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他的书房一直贴着阿翁写给他的这首诗,告诫自己,要笔耕勤不休,他就从没忘记过,不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每日练笔,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心血都不可知,结果全废了,他的手,再也写不出那么好的字了,鸿熙他怎么受得了。
师鸿熙轻笑,“嘁,不怪你,别什么破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手,第二天进牢里的时候就废了,你那时候才刚出门呢。”
华世宜眼中闪过痛色,摸着他的手,“是怎么弄的?”
师鸿熙笑容收起,望着床帐,“喻良洲特地叫人把我跟那些死刑犯关在一起,被打的,打断了就继续打。”
华世宜咬牙,“混账,他根本不是人!”
“女孩子家家,怎么能说污言秽语?”师鸿熙将眸光定到她的脸上,“哭的真丑,别哭了。”
华世宜低头啜泣,“我……我……我难过。”
“我又没死,不过废了手罢了。”
华世宜抬头,“你的手,那么珍贵,阿翁知道了,他该多心痛,舅母该有多难过,鸿熙……我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