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男生刚念完“挥斥方遒”这一句,不等对面再次发出挑衅的哄笑声,陈一鸣忽然自说自话地站起来,拿起啤酒瓶,用瓶底磕响了身前的木头桌子:“《沁园春》谁没学过,照本宣科太没意思了,我即兴发挥,改了这最后两句,给大家念来听听。”
说罢他便架起胳膊,摆出一副革命先驱者的姿势,摇头晃脑又抑扬顿挫地念起来:“七朵鲜花,六十猪狗,火燎猴急太下流。看我辈……我辈……”
诗词讲究合辙押韵,陈一鸣光顾着逞口舌之快,一激动就把顾蛮生交代的后文给忘了,忙低头向他求助道:“我辈干什么来着?”
一句话就被出卖了。顾蛮生也不介意,调整了一下跷着二郎腿的坐姿,冲一众扭头愤愤看他的男生展露迷人微笑,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攫在自己身上。然后他抬起手,并拢两指,舒展手臂,以一种字正腔圆的朗诵腔,接着陈一鸣念下去:“看我辈,又骟猪劁狗,不减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