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反对的道路上走了多长时间,以及他们大多数人在多大程度上把这种反对集中到了对于罗斯福本人的直接而又激烈的愤恨上,这也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令人难忘的奇闻异事之一。
政府的一切摸索,都是试图让美国摆脱跟随着十九世纪扩张减慢而来的世界范围的大萧条,政府的一切操作,都是试图纠正前一个十年内金融世界发生的错误,试图改善人们工作中的不利环境并同时维持政府对于这些人们的政治感染力——这一切事情在成千上万的美国“最富裕的人”看来,都可以概括为一个简单的观点:富兰克林•D•罗斯福下定决心要牺牲他们的利益来让自己成为一个独裁者。罗斯福的许多作为也证实了这一历史的看法有一定的合理性;然而,在将这么多的行为概括为这么简单的观点的过程中,这些人创造了美国历史上最壮观的“简单化”行为之一。
在美国各个地区的富人中,这种对于罗斯福的敌意很强烈,虽然还远没达到全体一致的地步。在极富的人群中,以及养尊处优地住在城郊或避暑胜地的那些有钱人中,这种敌意是最强烈的,而且几乎达到了全体一致的地步(这些人从来不会接触到令人不安的事实和非正统的观点,比如说,住在洛卡斯特谷或格林威治村并在华尔街工作的那些人,上午只阅读纽约的《先锋论坛报》而晚上只阅读纽约《太阳报》,与社会的阴暗面隔绝,尤其是全神贯注地沉浸于马克•沙利文的每日悲叹以及《太阳报》金融专栏上刊登的对于政府政策千篇一律、酸味十足的解说的那些人)。总体来说,这种敌意在大西洋沿岸的城市中非常猛烈,但除了华盛顿,因为在那里有缓和的机会,能够亲眼看见新政拥护者,也能了解到他们毕竟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在1934年和1935年的时候,这种愤怒蔓延开了,并且这种白热化的状态持续到了1938年,才开始呈现出减弱的趋势,但愿它会慢慢耗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