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隽言笑道:“你的遗言倒挺别致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便要向她当头拍去。
“再等等――”云水瑶止住眼泪,双目犹如一泓清泉,凝在眼眶,愠怼道,“我与唐门少爷指腹为婚,你敢杀我,就是与唐门为敌!”
楚隽言怔了一怔,旋即哑然失笑道:“唐正比你年长,怎么和你指腹为婚?”
云水瑶道:“那时我尚在腹中,就指婚于唐少爷,不行么?”
楚隽言无可辩驳,渐然松手,暗道这也并非不可能。他倒并非怕了唐门,而是此行的目的地恰好是那里罢了。
云水瑶只当他忽然想通了,揉了揉酸麻的右手,随口问道:“你年纪尚轻,怎么便出家做道士了?”
楚隽言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道士?”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饰,并没有任何可以表露出职业的破绽。
云水瑶却也吃了一惊,方才与他的双手接触时,便突然在脑海中闪过几个场景。难道那是楚隽言的记忆?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之间竟已可达到“搜魂抉魄”的第三层,可以通解万物神魂?
云水瑶定了定神,道:“你这骄傲的样子倒像是一只公鸡。”
楚隽言当她胡乱猜测,也不放在心上,冷冷道:“跟我走,去见一见你的未婚夫婿。”
云水瑶心中怦然,却是不情不愿地迈开步伐。
事实上,云水瑶与唐正并无关系,之所以如此晃点,不过是附近一带也就唐门属大派,名头也颇好使。她心想,连孔老夫子都曾说,可以屈则屈,可以伸则伸,受屈不毁其节,志达不违道义。换成易经说,龙蛇之蜇,以存身也。所以她这根本就是随口一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