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范妮[16]。”列宁娜对身旁的那位年轻女人说,她们的衣架和储物柜并排在一块儿。
范妮在装瓶室工作,她也姓克劳恩。可是,由于世界国的二十亿居民只有一万个姓名,因而这种同姓的巧合并不特别令人感到惊讶。
列宁娜将上衣的拉链拉了下来,双手将裤子两边的两个拉链往下拉,随后脱掉内衣。她没脱鞋袜就朝浴室走去。
家,这就是家—几个小房间,一个男人,一个不断怀孕的女人,一群年龄各异的男孩和女孩,他们居住在一个逼仄的空间。没有空气,没有空间,这是一个没有充分消毒的监狱。屋里充斥着黑暗、疾病和臭味。
(元首的描述是如此生动,有个男生比别人更敏感,他听后不禁脸色惨白,几乎呕吐。)
列宁娜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干身子,拿起插在墙上的一根软管,将管口对准自己的乳房,好像要自杀似的,按下了开关。一阵暖风吹了出来,将最好的爽身粉撒在她身上。洗脸盆上方的八个龙头喷出八种不同的香水和古龙水。她打开左边第三个龙头的开关,给自己喷上柏木型的香水,然后拎着鞋袜走了出来,想找一台没有人占用的真空振动按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