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巴黎会有什么爱情的?”雷翁?特?洛拉说。“大家挣钱还来不及,怎有工夫谈真正的爱情?爱情是要把你整个儿化掉的,像糖碰到了水一样。要谈爱,非得一百二十分的有钱,因为爱情会使一个男人没有男人味,差不多跟我们这位巴西男爵一样。我早已说过,天下的极端总是殊途同归,碰在一起的!动了真情的人好比一个太监,因为在他眼里,世界上是没有女人的了!他神秘得很,仿佛真正的基督徒在荒野中修行!你们瞧瞧这位了不起的巴西人吧!……”
全桌的人都开始打量亨利?蒙丹士,他变了视线的中心,不由得害臊起来。
“他像牛吃草似的啃了几个钟点,也像牛一样的不知道旁边有一个巴黎最……我不说最美,但是最新鲜的姑娘。”
“这儿什么都是新鲜的,本饭店的鱼就是出名的新鲜。”加拉皮纳凑上一句。
蒙丹士男爵殷勤的望着风景画家回答:
“说得好!我为你干一杯!”
他向雷翁?特?洛拉点点头,举起满满的一杯包多酒,很豪爽的喝完了。
“那么你是有爱人的了?”加拉皮纳问,她认为他的干杯就是承认的意思。
巴西男爵教人斟满了酒,对加拉皮纳行了礼,照样干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