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他老父的看病钱,只因不想拿孝道绑架了他,这衣服是太簇送他的,该如何处置,也只有他自己做主。
显然,荆禾也有过这个念头,一直犹豫万分。
他手指紧紧扣在包袱结扣上,骨节也衬得发白,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决心,只搪塞了一句:
“恩……穿脏了,回去先洗洗,下次进城里头来,我拿去典当了,也能比现在多当几个钱。”
秦深笑笑不再说话,等牛车慢悠悠的来了,三人上了车,晃悠悠的归家去。
后两日,秦深也没闲着,喊荆禾四下去搜罗竹笋来。
只是做的隐蔽了些,没有大张旗鼓的叫人知道,院子里腌笋的大缸也撤了好几个,搬出了不少芥菜来晾晒,逢人只说不做笋子生意了,留着缸也浪费,不如腌点芥菜自家吃。
到了第三天,樊楼的伙计终于上门来了。
不是骑着小毛驴来的,而是架着一辆阔气的马车,拉了一车的礼物过来登门拜访。
改了从前随意的态度,他衣冠整洁,笑容和煦,两只手提满了东西敲开了秦深家的大门:
“文娘子,是我呀!”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深应付着回笑道:
“什么风吹了您过来,乡下地方路难行,小哥儿请里头坐吧。”
“不难行不难行,日后还得隔三差五的来,多来认认门也是应当的——哟,不必倒茶啦,真是叨扰娘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