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素德聊了起来。当音乐声停了,灯火灭了,我们还在聊;当朋友们和邻居们走上前来,亲吻我的面颊,在离开前最后一次向我祝贺,我们还在聊。我们坐在台阶上,就在相识的第一天夜里,我们促膝长谈。玛丽安不时从窗帘缝隙中偷窥我们,察看我们的情况。
他很有想法,我从未听过如此激进的想法,它将摧毁彻底禁锢我们人生的旧社会结构。他谈到人民,谈到人们衣食温饱的权利。他谈到司法体系时的口吻,仿佛它只是一场派对,而我们的角色就是要广发邀请函,安排这场派对。日出了,阳光照耀在我们身上,他向后躺,将头枕在手臂上,闭上双眼。他闪亮的头发在前额形成几撮刘海,在晨曦映照下,它们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我毫无倦意地望着他。我仍十分清晰地记得那种感觉,那种通宵达旦、狂歌纵舞、聊天聊到口干舌燥却仍然不饱足的感觉。我反而想得到更多,就是那种饥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