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天子开始还好,可是随着战事越来越紧张,天子关心的永远都是军务,其他的事,他不关心,既没精力,也没心情,于是,除了军务之外,其他的事,几乎都是黄淮大包大揽。
此时的黄淮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起他的老前辈解缙,权柄更大,这位从前的小跟班,如今是举足轻重,将其称之为这宰辅也不为过。
有人不禁起身,对黄淮道:“黄公意下如何?”
黄淮身子一正,旋即打起了精神,他心知这些主战的大臣,所代表的乃是军心民意,这东西便是滔滔江水,可疏而绝不可堵,于是黄淮正色道:“顾公微言大义,老夫深以为然也,这谅山贼,兵行险招,可是依老夫看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都笑了。
黄淮自己也莞尔一笑,喝了口茶,继续道:“他们这是恫吓之法,本来朝廷是一味忍让,原以为他们能迷途知返,谁晓得他们竟是不知悔改,如今,天子圣明,万民拥戴,放眼朝廷内外,忠臣良将,可谓不胜枚举……”
他说到这里,却是哗啦啦的脚步自外传来,一队队的禁卫涌入,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臣们顿时目瞪口呆,有人满是茫然,有人有些失措,有人站起来,大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竟敢擅闯奉天殿,尔等可有圣命?”
黄淮的脸色也凝固住了,他收敛了笑容,突然又挂上一副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