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菖蒲,必要提到的一人是虎门的谁堂,其所植菖蒲之多之好是朋友们之间乐于说道的事情。许多人想去虎门,一是想去看他的菖蒲,二是想像唐僧西天取经一样去求教他养菖蒲的经验。今年四、五月之交的时候,谁堂曾寄一钱菖蒲过来,因为家里没有人,被放在门口药铺里达十天左右,及至打开包裹,不免让旁边的人吃惊起来,那菖蒲钱钱一团,仍然碧青。谁堂现在虎门,日日治印于菖蒲之侧,看他照片,平头布衣真是大气。
也许谁堂肯著一书以专谈菖蒲,书名倒不妨就叫《菖蒲经》。
案 头
我的书房,最早是没有斋名的。曾经翻阅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汪巢林的诗集,很喜欢他的“清爱梅花苦爱茶”,这句诗真是很好,便想用来做斋名,但太长,如取其中两字,起一个“清苦斋”,又显得太骄矜。我毕竟不清苦,起码比一般人还过得去。我很喜欢周作人先生给他自己取的斋堂号“苦雨庵”,此翁后来又把它改为“苦茶庵”,左右不离一个“苦”字。如果自己也真把书房叫作苦什么庵,恐怕写出的文章也要枯淡无味了,更何况我也没有“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街头终日听谈鬼,窗下通年学画蛇”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