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容祈对面盘膝坐下,示意他伸手。
容祈等她仔仔细细诊了一会脉象,换手时托腮笑问:“如何?可还能撑过七月半?”
这时间听着耳熟,花罗大为惊诧:“你知道有人在赌你什么时候死?”
容祈不答,只是笑着起身:“花……咳,阿罗来得正好,早上刚有人给我传信,柳二的尸身出了些问题,我正要去看看。”
果然如他所言,很快就有个独臂的老仆上来说车驾已经备好。
花罗目光复杂地瞅着容祈:“你这人还真是……”
容祈:“如何?”
花罗一哂:“运气不错,居然到现在还没把自己折腾死。”
容祈琢磨了下,觉得还真是如此,不禁抿唇轻笑:“我这时候该谢你吉言么?”
花罗几乎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快闭嘴吧你!”
不过容祈这次带病出行还真不是瞎折腾——天气愈发暑热,京兆衙门存冰又碰巧短缺,殓房中尸身便难免日渐腐败,到了昨天,恶臭味道更是突然变得无孔不入,熏得京兆衙门的耗子都集体搬家了,于是忍受不住的官员们便自作主张派人把已经勘验过的尸体全都运出了城,草草葬进了京郊乱葬岗中,而柳二的尸体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