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阿诺尔德·杰克逊那里学来的吗?”贝特曼带着些鄙夷的神情问。
“你不喜欢他?或许根本就不能指望你会喜欢他。我刚到这儿时也和你一样,对他怀有偏见。他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你自己也看到了,他并不隐瞒他坐过牢的事。我看不出他对坐牢,或者对让他坐了牢的那些罪恶有悔恨之心。我听到他唯一抱怨过的事就是出狱以后健康受到损害。我想他这个人是不知道什么叫懊悔的。他完全没有道德观念。他把一切事都看作理所当然,对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例外。他为人慷慨大方、心肠慈善。”
“他一直如此,”贝特曼打断了他的话,“非常慷慨地给予别人钱财。”
“我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根据自己对一个人的印象来评判他,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吗?”
“结果是你分不清是非善恶的界限了。”
“不是的,在我心里头,这种界限同过去一样清晰,让我感到有些混淆的,只不过是好人和坏人的界限罢了。阿诺尔德·杰克逊是一个做好事的坏人呢,还是一个做坏事的好人呢?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也许我们把人同人之间的界限区分得太清楚了。也许我们当中那些最大的好人实际上却是罪人,而那些最坏的人倒是圣徒。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