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尘土,再抬头时,巧冬正站在他面前,对他伸出了手。
许凉低头撇了撇嘴巴,抬手,拉住了她的手。
好软,他低着的脸蓦然一红……
他在练剑,她在不远处看他。
天际泛起晚霞,他与她一同坐在青石上发呆。
“我父亲病了……”巧冬在他身旁轻轻呢喃道。
“我师傅也经常生病,几十岁的人了,睡觉还踹被子……”
许凉看着她,又默默地道:“病总是会好的,不是吗?”
巧冬微微抬起脸蛋,看着这个略显拘谨的少年,眉眼渐渐舒缓,点头道:“嗯。”
第十日,皇族走时,许凉在槐下目送她离去。
绿水亭的松林枯了又盛,十七岁的许凉个子较两年前又拔高了不少,巧冬就算踮起脚尖,也不过才到他的耳垂。
许凉独自盘坐在昆岩池的大青石,月色清明,星转百斗,整座青城山似乎都盈满了那轮圆月的弱弱白光。
“师傅,我好像喜欢一个人,但又不知那人的心意,我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他默默开口,两鬓渐渐斑白的许伯庸不知何时出现在青石不远处,他撩过拂尘,走到许凉身边,指了指天上的繁星。
“被自我困缚的情念,便如徒手摘星,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