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欧也纳,我才见到我们的主任医师,就奔回来了。要是他忽然清醒,说起话来,你把他放倒在一长条芥子膏药上,让芥末把颈窝到腰部下面一齐裹住;再教人通知我们。”
“亲爱的皮安训!”欧也纳说。
“哦!这是为了科学。”医学生说,他的热心象一个刚改信宗教的人。
欧也纳说:“那么只有我一个人是为了感情照顾他了。”
皮安训听了并不生气,只说:“你要看到我早上的模样,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告诉你,朋友,开业的医生眼里只有疾病,我还看见病人呢。”
他走了。欧也纳单独陪着病人,唯恐高潮就要发作。不久高潮果然来了。
“啊!是你,亲爱的孩子。”高老头认出了欧也纳。
“你好些吗?”大学生拿着他的手问。
“好一些。刚才我的脑袋好似夹在钳子里,现在松一点儿了。你可曾看见我的女儿?她们马上要来了,一知道我害病,会立刻赶来的。从前在于西安街,她们服侍过我多少回!天哪!我真想把屋子收拾干净,好招待她们。有个年轻人把我的泥炭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