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直都很镇定,说他不会死。
江稚有一回情绪崩溃,哭到了打嗝,说她想她妈妈了。
少年被她哭得烦了,才问起她叫什么,家在哪里。
江稚说自己是南城人,没有家了。
她哭完情绪就发泄的差不多,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腕擦了擦自己哭花了的脸,抬头的时候才想起来他被蒙住了眼睛,看不见她哭得很丑的样子。
不过他哪怕被蒙着眼睛,看起来也很好看。
她脱口而出:“你长得真好看。”
少年淡淡地:“哦。”
江稚有点想摸摸他的脸,可是她的手被捆了起来,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她很害羞:“我有点喜欢你。”
时至今日,回想起这件事,江稚都不能确定年少时的沈律言有没有听见她小声地说出口的喜欢。
月色浓稠,卧室里一片安静。
江稚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场梦醒来,她慢慢睁开眼,枕边是空的,没有人在。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床单,没什么温度,他应该早就离开了。
她缓慢坐起来,有点口渴。
起床去给自己找了杯水喝。
水杯在外间,江稚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阳台的风穿堂而过。酒店套间的阳台,视野是极好的,几乎能够俯瞰整个南城。
江稚拇指葱白,轻轻握住了水杯,静静望向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白色的烟雾,就好像清晨那层冷淡的雾气,有一丝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