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秀虽然是战场上回来的人,但毕竟是女儿家。她平日里很爱干净,即便衣衫朴素,却也是整洁体面而来。
在柳浅音的嘴里,却好像是个不堪入目的粗使奴婢。
程云秀的表情冷漠,话语也不带感情。她是沈鸣鸢的部下,朝夕相处两年,就连神情都有几分相似。
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沈鸣鸢的部下,柳浅音更是白眼直翻。她没有搭理程云秀,而是捏着鼻子对身边几个同行的贵女说道:
“你们瞧瞧,这人是从边关归来的。身为女儿家,却跟那些臭男人同吃同住,还好意思说自己干干净净,多大脸啊!”
和她同来的几个姑娘,都是京里的贵家女,平日里靠巴结柳家、讨好柳浅音过日子的。听到柳浅音的话,几个人立即随声附和:“说的是呢,一个女人而已,在军营里能干什么,说不准早就——”
这姑娘拖长了声音,故意在这里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停顿。
周围的贵女几乎是同时发出笑声。
程云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不卑不亢地说道:“上阵杀敌是为了守护大盛的江山,姑娘们麻烦嘴上积点德。”
“那又怎样?”柳浅音不屑地冷哼一声,微微抬着下巴,用下眼线看向程云秀,“杀敌再多又怎样,在我柳家面前,不还是得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