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忍无可忍,重重咳嗽一声,打断程锦容的话头:“程太医请慎言。”
宣和帝活了近四十年,早习惯了众人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像程锦容这般胆大包天直言无忌的,真是前所未有。
换了别人,宣和帝早已沉下脸,毫不客气地令人一顿乱棍了。
可程锦容……偏偏是程锦容!
在他被病痛折腾得死去活来之际,是她以坚定的目光给他信心,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能救皇上”。在他生死攸关之际,是她不眠不休守在他身边,将他一条性命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
他生性凉薄多疑,信不过任何人。却在这两个月里,对程锦容生出了信任。
更不用说,他的龙体不知何时才能痊愈,还要仰仗程锦容精心调养。
这种微妙的心情,他自不会说出口。不过,他对程锦容的宽容,也远超过赵公公等人的预料。
于是,宣和帝在赵公公等内侍惊愕的眼神中下令:“传朕口谕,命内务府制两面令牌,上面刻免死二字。五日之后,要送到程太医手中。”
一片沉寂中,赵公公清了清嗓子,张口应下。
程锦容舒展眉头,微微一笑:“多谢皇上。”
……
裴皇后送六皇子回了院子。
进了屋子,裴皇后笑容一敛,低声问六皇子:“你二皇兄到底给你写了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