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使要跟东北隅的斯特拉斯堡竞争,勃尚松除了在商业上应居要镇以外,岂不也应该在文化上做个中心?而与东方各州利益有关的重大问题,只能在一份杂志上讨论。把斯特拉斯堡和第戎的文学势力抓过来,替法兰西东部做一番启明工作,防止巴黎集权化,那该是何等的光荣!亚尔培想出来的这些理由,从十几个巨商嘴里传出去,当作他们自己的主意。
萨伐龙律师并不抬出自己的名字,把财政交给他第一个主顾蒲希先生管理,他是由于太太的路线和宗教书籍的最大出版家之一有关系的;萨伐龙却保留着编辑权,和创办人应享的一部分利益。商会向各地去鼓吹:陶尔,第戎,萨冷,纽夏丹,汝拉,蒲葛,南都阿,龙·勒·梭尼哀,要求他们精神上的援助,要求皮越,勃莱斯德,贡台三州全部好学之士加入合作。凭着商业关系和同行情谊,凭着定价的低廉(每季定价只有八法郎),获得了一百五十份定户。为避免因投稿不用而伤害本地人的自尊心起见,律师把文学栏的编辑职务交给蒲希先生的长子阿弗莱,一个非常热衷,全不知文学事业的陷阱和苦闷的二十岁的青年。亚尔培暗中操着实权,把阿弗莱·蒲希造成了自己的信徒。在勃尚松,这位法庭之王只和阿弗莱一人有亲密的来往。每早阿弗莱到花园里来和亚尔培商量每期的内容。不消说,创刊号里有一篇阿弗莱的《感想录》,为亚尔培所认可的。谈话中间,亚尔培对阿弗莱暗示一些伟大的思想,文章的题目,给这青年去利用。因此,大商人的儿子自以为利用着这个大人物!在他眼里,亚尔培是一个天才,一个深刻的政治家。对刊物的成功大为高兴的商人们,只消缴纳股本的十分之三。再添二百份定户,杂志的股东就有五厘的红利可分,编辑费是不支的。而且这编辑费也非金钱所能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