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曳着轻缓的嗓子,她似叹似悟。
“我们如今各自为政,我并无怪你之意。只是在想,恐是当年在锦衣卫的作派习惯了,你做事实在偏激,比如那一日的居庸关……若是赵十九先入城,死的人,会少很多很少……”
东方青玄唇角一勾。
“你可知为什么吗?只有一个原因。”
“嗯?”夏初七飞扬的眉,像两条旖旎的柳枝,瞧得东方青玄怦然心动,缓缓笑开,“因为赵樽是南晏人,而我不是。”
“这有何区别?”
东方青玄眉梢一扬,“阿楚,你不公平。你怎么不提赵樽当年在乌那杀了多少人?你也说他戎马倥偬一生,尸横遍野的时候,难道少了吗?”
“……”也许是吧?
但赵十九确实是尊重对手的。
下意识的,夏初七想起了赵樽在卢龙塞死亡的将士碑上提得那首挽联——赴汤蹈火驰千里而卫家国,粉身碎骨遁万骑以砥社稷。
那是不一样的,赵十九从不轻贱人命。
“东方青玄……”
她想争辩,话未出口,东方青玄显然已知她要说什么,只冷嘲着哼一声,双腿夹向马肚子。
“驾——”
如今是大白天,东方青玄身着晋军的军服,走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极是引人注目。好在他对地方似是很熟悉,挑的路线也很隐蔽,走了许久,一个人烟都没有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