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是一个无“历史”的国度,后世甚至要靠玄奖的(大唐西域记)去寻找他们的历史;同样,佛教也是一门无“历史”的学问,它讲究的是一种“瞬间永恒”的境界。而黑格尔指出:“……‘历史’又是一种主要工具,可以用来发展和决定‘宪法’——这就是说,一种合理的政治状况;因为‘历史’是产生‘普遍性的东西’的经验的方法,因为它给各种观念成立了一个永久的东西。”同样,印度文化充满了诗意的想象,佛教也是一种抽象的思辨,人们不难发现,魏晋至唐代文学中的浪漫主义色彩如何如火如茶地发展起来,一直达到了李白这个高峰,呈现出了与西汉时期文学完全不同的风格与特征。至于艺术上更是如此。
作为统治者的历史观, 自然不可以上升到析学的角度。但是,“贞观之治”却是在唐太宗好黄老之术之际出现的。他主张“抚民以静”,本身就是尊重百姓自身的发展,不把上面的意志强加于他们,他自然是深知“治大国若烹小鲜”(《老子·六十章》),“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老子·十七章》)。其时的哲学思潮,正是魏晋以来的本体论哲学的延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应该也不可能借重、依赖于任何外在的权威、偶像,以至于呵佛骂祖……这些与治国的重人事而不重祖宗之法、重事实而不重“历史”沿袭的伦理,恐怕是不无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