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她缓慢地来到炕沿的被褥边,那个倒霉的新郎官徐韦孝还在仰头呼呼大睡,真是一个有福的家伙,连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苦了,只会有一阵的刺痛感而已。
桐油灯一直是开着的,从来没有熄灭过,因为她不喜欢昏暗的感觉,这个倒霉的家伙也没有因此而醒来过一次,酒鬼都是一个德性,无论怎样的环境都能够大睡,指不定梦里正在与她欢愉呢?哈哈,这种死法可真的是不错,当真就了那句古话,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就让他作一个风流鬼去吧,等下了地狱也不那么冤屈,她这样想着爬上了炕,双膝跪爬过去,用双手抬起散发寒光的匕首,稍微迟疑了一下,用力扎了下去,一股热血喷溅到她的脸上,让她更加感到痛快,睁开眼睛看见半尺长的刀刃几乎完全刺入了徐韦孝的胸膛里,只见他陡然睁开了眼睛,嘴里已经涌出了血,不错,胸膛里积血会从嘴里涌出,这是她之前听某个村里人说过的,看来真是不假。
奇怪的是这个徐韦孝并没有马上咽气,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呲牙着嘴整张脸憋得发紫,青筋暴突,逐渐把头抬了起来,但并未真正坐起来,虽然不能大声喊叫,但也能够对她说话,“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你究竟是谁?让我死……死个瞑目好吗?”
这个孽种居然想临死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中,当真是太可笑了,何不去问他爹,十年前无名屯里的无辜百姓,在临死前知道是谁放火烧他们的家园吗?他们不知道,有的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被烟毒死了,后来她才知道葬送火海的人并不是被烧死的,多半是被烟熏死的,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身体被烧之前已经熏死了,可他这个家伙居然睁开眼睛看见了她的脸,还要知道她究竟是谁,简直太便宜他了,恼怒之下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又重重地猛插进去,如此反复若干次,走到看见他松力仰瘫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