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荣也不让跪着的五人起身,自己则举着茶盏,缓缓坐到赵抚义刚让出的主座上。又指着旁边的座位对钟离匡说道:“先生请往这边坐。”钟离匡倒也不客气,便在辅位上坐定。秋仪之刚想同刚才一样站在郑荣身后,却被钟离匡一把扯住,让站在自己身边,轻声嘱咐道:“王爷就要发落官员,你要仔细听着。”
郑荣又喝口茶,对依旧跪着的赵抚德问话:“河南道各级官僚都到了吗?”
“回禀王爷,河南道共八州,现有五州州牧及七州都尉在门外候命。”赵抚德答道。
“知道了。”郑荣回答得似乎漫不经心,随口又吩咐属下,“快去请诸位大人上堂来相聚。”说罢又喝了口茶,这才让堂上跪着的人起身。不一会儿,除已在场的邓州刺史、节度使外的几州军政官员均已汇集堂前,分班站好,静等幽燕王说话。
郑荣扫视堂上,没有半句寒暄的话,直接把在凝和堂外等了许久的赵老爷子和赵黑子传了上来,让他们俩把赵抚义抢占民田的冤屈在河南道各级官员面前一一陈述。赵抚义虽然在南阳县乃至邓州以至整个河南道都是一方富豪,但论功名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举人,依品级排序只能站在最后,如今听见赵家埭两个村民讲的均是事实,不由得汗流浃背。赵抚义仗着自己巨富又有兄长庇护,在南阳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各州官员均有所耳闻,赵家埭一老一少两个村民的陈述倒也不在他们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