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停下脚步,令仪忙快走几步,行至近前:“可疼得怎么样?”
博洛冷笑一声:“不碍的,劳大嫂子挂念。”说话间才发现令仪腮上一道红印子,似带了血丝,不由问道:“你可怎么样?”
令仪不解其意,只是满脸迷惑。博洛忍不住伸手欲触她脸上的伤。令仪忙别过头,自己伸手摸了摸,顿觉有些刺痛,皱了皱眉,又少不得忍痛笑道:“难怪三爷要跑来找大爷救命,太爷的鞭子果然厉害,想是刚才被捎了一下,没要紧的。”
博洛讪讪地收回手,低头继续走,令仪与他并肩而行:“二叔别怪我多嘴,太爷一生戎马,见多识广,无论他做怎样的决定,总有他的道理。”
博洛颇感意外地看向令仪:“这事你也知道了?”
令仪摇摇头,淡然道:“并不知道什么,只是现下地界上这样不安静,府门再大,院墙再高,也少得吹进一两句在耳朵里。二叔别怪我妇人之仁,我私心想着,那些红毛子杀人放火,滋扰地方原该杀,可那些洋神父并没做坏事,况手无寸铁,能对他们下手的人,算不算欺软怕硬?这样的人真的靠得住吗?
“在宁古塔时,我们那里也有白莲教的仙姑,烧符祭天,与人瞧病,有瞧好了的,也有瞧死了的,我只不信那符水能包治百病,骗人钱财也便罢了,耽误了治病,让人妄送性命,这样的人又怎能倚仗?再说那些红毛子,正经八旗将士,红衣大炮都难以抵挡,再多几个红莲教、花莲教也是不中用……我只信口胡说,二叔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