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是不是这位太太逗你发笑的?她预备来扮什么角儿?……”她瞧着西卜女人,像演员打量另外一个将来要登台的演员。
哀络绮思是个极有文学气息的姑娘,在艺术界中颇有声名,跟一般大艺术家有来往,长得体面,细巧,妩媚,比普通的头牌舞女要聪明得多。她一边问一边拿着个香炉闻着。
“太太,所有的女人只要长得漂亮,就没有什么高低,虽然我不去闻什么瓶里的臭气,腮帮上不涂什么灰土……”
“凭你这副尊容,涂上去不是多余了吗,我的孩子!”哀络绮思对她的经理挤了挤眼睛。
“我是个规规矩矩的女人……”
“那算你倒霉。要有男人肯养你,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可是办到了,太太,而且觉得挺舒服呢!”
“怎么算我倒霉!”西卜女人说,“你尽管披着阿基里安装模作祥,也是白的!你又听到过多少爱情话,太太?你能跟蓝钟饭店的牡蛎美人比吗?……”
舞女猛的站起来立正,举起右手行了个敬礼,像小兵对他的将军一样。
“什么!”高狄沙嚷道,“我听父亲说起的牡蛎美人,敢情就是你?”
“那么西班牙舞,卜尔加舞,太太是完全不懂的了?太太已经五十出头了!”
哀络绮思说着,摆了个舞台上的姿势,念出那句有名的诗[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