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郎中捋着胡须连说“多了多了”反给了她们一些洋金花。
徐绣格外高兴,她打算给徐桂用的平喘方子里刚好缺一味洋金花,这下正好齐全了。
她们母女三人很忙,徐家还有人同样很忙。
二伯徐柳屋里,周氏错愕地看着赵氏。
“娘,你说你要干啥?”
赵氏语气阴沉地重复道:“卖了绣丫。”
“为、为啥呀?”
一旁抠脚的徐柳嫌弃道:“你咋这笨呢!老三都要让她克死了,留着那祸害干啥?”
周氏虽然心黑,但从来没干过卖人的勾当,闻言结结巴巴地问:“咋、咋卖呀?”
“卖给人牙子呗。”徐柳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说的不是卖侄女而是卖菜一样。
他看着赵氏,颇为苦恼地问:“娘,我问过林婆子,她说绣丫又丑又哑,哪个主家都不要,连窑子里也不要,怕是卖不掉。”
赵氏看着二儿子肖似自己的面容,眼里浮出慈爱。
还是老二聪明,又懂事,啥事都替她打听好。
“这次不找林婆子。”油灯下,赵氏皱纹横生的脸彷如鬼魅:“找她儿子林大强。”
这下,连徐柳也露出错愕。
林大强专往西边的矿井上卖人,什么人都行,劳动力强的价高点,弱的价低点,只签死契,从没有人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