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的么?”
“母亲给的。”低声的说,又抽咽了两次。
“给富太郎(新家的长男)欺侮了么?”
“他们两人。”
我想说些什么去安慰她,但是没有话可说,只是沉默着望着她的脸,藤野姑娘忽然说道,“这个给你罢?”一手弄着花簪,却又说道,“因为你是个男人,……”便装作将花簪隐藏背后的模样,在为眼泪所湿的脸上现出美丽的笑容,随即帖达帖达的跑进门里去了。我在幼小的心里想象藤野姑娘被两个表兄弟所欺侮,所以哭了,大约母亲给她花簪去宽慰她的,不知怎的觉得那富太郎的扁平的长脸很可恶,怀着一种奇妙的心情回到家里了。
不知不觉的四个月已经过去,七月底便是第一学期的考试,成绩发表出来是丰吉第一,我第二,藤野姑娘第三,以后就是暑假了。我还记得富太郎到各处宣扬,说藤野姑娘因为输给丰吉了,说是气愤不过,终于哭了。
到了暑假,大家连安放书和石板的地方都忘记了,每天都往山阴的水塘里去游泳。我也时常同去,但大抵独自先回家,在父亲的作场,店堂的板台上,趴在竹屑和刨花的中间,流着汗温读本,或是习字;或者毫无目的的站在檐下的阴影里,等候藤野姑娘的影子的出现。
这其间,重大的事件发生了。